把门踹开。
可他又害怕,动静太大,会不会彻底伤到她,就此离他而去。
隔壁产房,孩子哇哇啼哭的声音让宋池的心倏地一紧,他们的亲人围了过去,孩子父亲喜不自胜,那里欢声笑语。
低头时,双手无助地撑着头,眼眶泛红,他的孩子甚至连哭声都没有。
医生说他的孩子是个男孩。
男孩?
当听见这两个字时,他只有无限的自责,他恨不得朝着心口处狠狠来一刀。
他在想:
是不是因为爸爸说希望你是个女孩,你生气了,所以连一点反应都不愿意给爸爸...
宋池害怕生男孩,只是因为他很累,他当宋家的儿子太累了,肩上的担子很重,他小时候最想做的事,就是骑着他的自行车全世界跑,想去欧洲,将自行车停在塞纳河畔,从沿边小摊买一杯劣质咖啡,像个街头该溜子蹲在那里边看风景,边喝难喝到想吐的咖啡。
混吃等死就行了,要是有人愿意给他出咖啡钱,他可以考虑给那人画张素描。
他那时画画挺好的。
可最后他还是去了欧洲,不过是西装革履,衣食无忧。
如果他的孩子是女儿,她就能任性很多,不会有太多的烦恼,他也不想约束她,只想她快快乐乐的长大。
现在,宋池觉得都不重要了,如果他的儿子能活,那他也将是自由的,无忧无虑的。
只是医生说他的孩子很难活,医生是实话实说。
他的孩子才六个多月,出生才一斤多一点点,那一点点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在保温箱里躺着被推去新生儿重症监护室时,他只是看了眼,而后,根本就不敢再看。
因为肺部发育不成熟,严重出血,在妈妈肚子待的时间太短,心脏也没有发育完全,室间隔缺损,只能全身插满了管子。
针管比他的血管还粗,期间还在不断插入各种仪器。
纪瑾因为主修儿科,又在南亚,第一时间去了儿科重症监护室,可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