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时候只是定下个大概,一些具体的实施细节方面,等会儿还需要再度于会上确定落实,你是咱们游击队的政委,既然已经到了,理当到团部露个面儿,今后咱们跟祁团长他们,应该还有很多打交道的机会。”
一番话说得耐心细致,语调却约略有些生硬,方国强听在耳朵里,立刻察觉到了张松龄的不快,想了想,笑着退让:“那我就跟着你过去打个招呼,其实在指挥打仗方面,我完全是个外行,听了可能也是白听,根本说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來。”
“谁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张松龄笑了笑,也不想刚刚一碰面,就跟方国强起什么误会,“况且你老方这些年打过的仗,并不比我少,只不过咱们这次,面临的情况比较特殊,可能与你以前的经验都不太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他们国民党,哪回不是怂恿友军啃硬骨头,自己在旁边有便宜就捞,见势不妙就转进如风,’方国强心中暗暗腹诽,脸上却堆满了谦虚的笑容,无论对张松龄的选择有多少意见,当外人在场时,他绝不会公然和小胖子唱反调,那样受损的将是整个游击队,而不仅仅是张松龄和他方国强两人当中任何一个。
然而沒等走到团部,他就发现自己的先前的想法有些过于武断了,在临时窝棚附近,躺满了准备做手术的伤兵,身穿白大褂的护士和背着急救箱的卫生兵跑前跑后的忙碌着,将情况看起來最危险的伤兵排成队,优先往临时搭建的野战手术室里头送,但是,需要紧急抢救的人实在太多了,医生根本忙不过來,排着排着,队伍旁就响起了呜呜的哭声,紧跟着,医护兵冲上前将悲痛欲绝的士兵推到一边,将刚刚死去的伤员强行挪出队伍,给后边等待手术的人腾出前进空间。
一间临时窝棚的门猛地从里边推开,雪亮的电石灯光刺得人眼睛生疼,两名女护士低着头,抬出一个染满鲜血的担架,默默地放在地上,然后捂着嘴,跑向等待施救的队伍,手术失败了,那名受伤的战士沒能活着走下手术台,但是,周围却沒有人抱怨医生的无能,大伙默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