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节俭,此情此景之下,显然已非单纯美德所能解释,毕竟她正肩负着哺育仅九个月大的幼女陈雪的重任,孩子的健康成长全靠她那珍贵的乳汁。
作为哺乳期的母亲,王春芳即便有万般无奈需节衣缩食,也不应让自己的身体陷入营养不足的困境,否则何以维持对女儿的营养供给?
综合观察,一个不争的事实浮出水面:王春芳实则已陷入了经济困境。
至于这困境的根源,众人心中皆有数,十有八九是被那不争气的弟弟陈国东所累,挥霍无度,致使家道中落。
王平安虽不愿过多干涉姐姐的私事,更不忍揭开她的伤疤,但见她孤苦无依,怎忍心袖手旁观?
他默默递上自己手中仅存的干粮,语重心长地说:“姐,你独自抚养雪儿,这条路太难走了。”
“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回乡下暂住?”
“不成!”王春芳坚定地摇了摇头,“一旦离开,岂不是给了陈国东可乘之机?他定会趁机侵占这房子,这是雪儿对她父亲唯一的记忆,我必须为她守护好这份念想!”
王平安又提议:“那,卖掉这房子呢?或许能解燃眉之急。”王春芳再次拒绝了这一建议:“这房子归厂里管理,有居住年限规定,并非随意可售。我们居住其中尚可,但卖房之事,实难从命。而且,你姐夫虽已离世,但他生前留下的债务和可能的财产,我必须一一理清,追回我们应得的部分。”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湿润了,“家中无男丁,我们这些孤儿寡母,成了那些贪婪目光下的猎物。平安,你得帮帮我!”
“猎物?”王平安心中一紧,连忙柔声安慰:“姐,别慌,我们一步步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王春芳转身步入内室,从隐秘的抽屉深处取出一叠泛黄的纸条,细看之下,竟是密密麻麻的借据,总数竟达五十余张之多。
她缓缓叙述,陈国安生前性格温和,乐于助人,加之在工厂中地位重要,收入颇丰,因此常有亲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