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谢嘉宁死死咬唇:“不,阿兄,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谢源景摇了摇头,渐渐收起温文的笑意,面目转为凝肃,对谢嘉宁郑重地说。
“小妹,我走之后,爹和娘还有离尘就拜托你了。其实这件事为兄本应托付给离尘,但如今谢家危在旦夕,只有依靠宁儿你的才智和谋略方能化险为夷。”
谢嘉宁霎时泪如雨下,拼命摇头:“阿兄,宁儿会的谋略都是你教的,宁儿不能没有兄长……”
谢源景亦心如刀绞,但不得不坚持说:“我离开边疆之后,宁儿你记得提醒爹娘,去带上赔礼把我和叶家的婚约退了。我此次有去无返,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
谢源景今岁已及冠,到了成家之时。此前万泰三年,谢源景曾与西南叶家的嫡女叶晚怡定下婚约,叶晚怡的父亲是西南布政司的布政使,官级从二品。然而由于这婚约刚定下没几月,谢源景和叶晚怡至今还没见过面。
谢源景继续娓娓交代:“还有,此前父亲传信至京城宋家请询阉党一事,却迟迟未得到回信。宋家与谢家交情颇深,宋国公必不会有意不回,因此我怀疑……宋家或许也出事了。这次我前往京城会请见柏辞一面,探问宋家现状,并将后文传信于你。”
“最后一事……”
谢源景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谢嘉宁,出乎意料地开口。
“宁儿,你我出身谢家,皆知谢家世世代代坐镇边关是为护守大历江山。可此前你谈及交付兵权时,虽表面对爹娘声称谋反不利于谢家,但我听出,你实则已对皇上起了反心。”
谢嘉宁愣愣地望着兄长,泪水停了一瞬,半晌后竟笑了出来:“阿兄果然懂我。”
说罢,谢嘉宁眼中划过一抹狠厉,语气骤然变得锋锐起来:“天子不仁不义,听信奸宦谗言,为一己私心将忠臣赶尽杀绝,不配为君!”
她犹豫着停顿少顷,话音又再度一转,“但若仅是如此,并不能让我对皇上真正生出反心,而是只会从此心存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