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尼尔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桑松突然提起了化为地理名词的合众国是要特地敲打他,随即他意识到自己想多了。迈克尔·麦克尼尔在老谷县这样的小地方都算不上一方霸主,更谈不上给东盟炙手可热的大人物构成危害。不过,他至今也搞不懂合众国为什么能间接地把人类文明害到如此地步,哪怕是把过去百年间的历史再读几遍也弄不明白。
“他们会意识到您所憧憬的东西是全新的,哪怕就利用价值来说,在当下它既能争取民意又能确保胜利。”麦克尼尔跟桑松一起并排站在落地窗前观赏着下方的花园,忙碌着的园丁们不必被无人机取代,这是属于园丁的一份荣誉和恩赐,“国家重建最高会议会维持到新总统选出为止,而原本就各自为战的叛军无法推出一个有号召力的共主参加大选。至于那些已经和你们合作的所谓中立派人士,他们就算想要改变想法也得看看他们自己的职业生涯掌握在谁的手里。胜利必然是你们的,进行全民直选反而更体面一些。”
“这只是个开始,麦克尼尔。”桑松的目光愈发坚定,“……没能把这个旧式国会废除并以我的行业委员会取代,已经是莫大的挫败,我不能再让步了。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还多着呢。为了这个理想,我耗费了三十年的时间,终于走到今天,如果我在过去三十年的某个时间点灰心丧气,一切就都白费了。再来三十年也无所谓,东盟是东盟公民的东盟,是亚洲复兴事业的第一步。”
桑松和麦克尼尔都相信兴亚会的对手找不出合适的候选人。事实上,不仅麦克尼尔这么认为,他的整个团队也都持有相同意见。彼得·伯顿甚至断言称,除非桑松代表的兴亚会革新派突然和韩处安彻底决裂并自行参选,不然东盟内部就找不出哪怕一个能有组织地挑战韩处安的人。
“其实我们还忽略了一个人。”忙着在厨房里进出的麦克尼尔最近似乎又喜欢上了烹饪,用伯顿的话来说,麦克尼尔这是用自己的方式调整生活节奏,“陈永春。”
“他?不可能的。”迪迪埃·博尚立刻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