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的“丰功伟绩”,你和景家竟能放心请我去看景老爷子。”
月中的月亮又圆起来了,以月亮为中心,四周铺开,都是圣洁清冷的光。
闪烁的光晕好像离得很远,又好像离得很近。
“薛礼,你们放心,我都不放心我自己。”
“南妗,你别这么说,我没相信,我和阿言都不会相信,景家也不会相信。”
薛礼匆忙解释。
他越说越语无伦次,解释到最后,一眨眼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口中有些发渴,一杯茶被推到面前。
对面的女子不紧不慢收回手,歪头对他一笑。
不达眼底,没有任何深意的笑。
薛礼冷不丁想到阿奶去世之前,两人的剑拔弩张。
是啊,他原本对她的印象就不好。
才改观多久啊,半年吧。
半年时间,很难对一个改观之人的印象,深信不疑。
他才到京城多久,就听到南妗的风言风语。
再多听几次,他真的能像说出口的解释一般,继续深信不疑?
他把南妗带进京。
如果没有足够的信任。
在她为外祖父治疗期间,受到别人的影响,再次对南妗恶语相向。
最后的结果定是将南妗抛下,走得越远越好,不愿沾染上半分关系。
南妗会再一次无立足之地。
南妗看薛礼的表情,知道他是想明白了她的拒意。
放下交叠的双腿,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夜风带起南妗的衣裙,飘散的淡香,如她恢复记忆之后的样子,对什么人都淡淡的。
深夜的风一阵一阵,如人的性子,忽冷忽热。
薛礼被冷风一扫,浑身瑟缩。
再看过去,那扇门紧闭,连窗口都投不出一丝烛光。
南妗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薛礼,她也没有问医馆的人,薛礼是不是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