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应翊死了,没有利益牵扯,他好似成了个再寻常不过的父亲。
顾傅居上前,递出一张字条。
“此乃钦天监算出的出殡时辰,圣上过目。”
“皇陵那边也安排妥当,”
棺材是相当重的,里头还有不少珍贵器皿。
皇陵又远……
“老臣亲自盯过下头演杠抬棺的那些人,共一百二十人。找了根同储君棺材一样重量木头,让他们不断重复从东宫出京城,前往走进陵寝演习,确保万无一失。”
木头上头还放着半碗水。
一路过去,水都不会撒出来。
倒不是顾傅居严苛。
要是路太滑,地面有坑,将储君棺材落地,那可就罪过了。
“讣告早已贴出去了,太子仁德,自有不少百姓前来送行。”
“随行的娘娘们,官员及女眷,引幡人,仪仗队……,照您的吩咐大办,加起来足有五千多人。”
应乾帝长长叹了口气。
“你办事,朕一向是放心的。”
“也全朕和他父子情分一场。”
顾傅居拱手:“圣上要注意龙体,储君一向孝顺,不忍您过于悲恸。”
他退下后,便往东宫那边去。
天色尚早,路上过来服丧送殡的人不算多。
顾傅居累了几日,总算见着头了。
想到今儿能看到虞听晚,他冷峻的脸上稍稍有了些许柔色。
————
虞听晚是同宁素婵一道出的门。
宫门口,刚下马车,就撞上了憔悴的宁国侯府的人。
宁允翎蔫巴巴的。
眼睛通红通红。
是用洋葱熏的。
可他免疫了,已经再也没法掉一滴眼泪了。
他走过来。
“兄长。”
坐在轮椅上的魏昭掀开眼皮。很快挪开。
没眼看。
宁允翎看向虞听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