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不动神色观察。从气息可以分辨,这黑影就是当日伤了他胳膊的那个。
“你去问问应殷。”
应乾帝冷笑:“他若愿意,这会儿纵马去追那些已动身前往灾区的官员也是来得及的。”
祝尉都听到信了,应殷会不知情?
换成以前,立功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不会放过。
可这个节骨眼上,上京波谲云诡,他一直暗中逼着应峙逼宫后来个瓮中捉鳖呢。
祝尉依旧跪在地上。
应乾帝:“还有什么?”
“外头还在传先帝在位时饥荒灾,如今圣上您坐高位却闹了水患洪涝,恐是……”
他为难似有顾虑,不敢说下去。
应乾帝:“说!”
“恐是德不配位,老天预警。”
这话一出,应乾帝倏然沉了脸。
祝尉跪在地上,擦着额间的汗。
“民间抱怨连连,直言日子一年比一年难熬,没有盼头,都是圣上政绩平平,治理无方。”
应乾帝脸色发青,本就带伤的脸面目狰狞凸显扭曲
“还有……”
祝尉小心翼翼抬头觑应乾帝一眼,对上他阴鸷好似能将人活剥的视线,吓得连忙又把头埋下。
颤颤巍巍道。
“说……”
他咬咬牙。
“说要是当年燕王登基,定不是这番光景。”
应乾帝大步走至他身侧,居高临下看着他,身上的气势磅礴。
“你继续说!”
“臣不敢。”
这便是有更难听的传闻了!
“朕让你说!”
祝尉:“整个大晋不少民众私下议论燕王无辜,是圣上您贪图龙位,这才做局改了传位诏书,置他于死地,为的是斩草除根。”
砰的一声巨响。
龙案上的器具被应乾帝全部挥落在地。
那双平素深不可测的龙目此刻寒光四射,瞳孔收缩如针尖,眼白爬满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