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零年，七月十二日，下午。
红星轧钢厂厂长办公室里，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面容俊朗，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虽然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有些皱巴，但浆洗得很干净，也遮盖不住他身上那种沉静的气质。尤其是服用了“清心丸”之后，眼神格外清澈。
他叫张晨，二十岁，身高一米八三。因为缺乏锻炼，身型有些瘦。刚从医院出来，暂时住在招待所里。
他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是红星轧钢厂的厂长杨建国。杨厂长五十多岁，身材魁梧，微微发福，肩膀宽厚，肚子也微微隆起。他穿着一件蓝色工作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矍铄。
浓重的机油味和汗味混在一起，这是轧钢厂特有的气味。张晨不动声色，这种环境他熟。
“你就是张守山的儿子，张晨？”杨厂长开口了，声音洪亮有力，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是的，杨厂长。”张晨回答，语气沉稳。
“这是郑老和王主任的介绍信。”张晨把信递了过去。
杨厂长接过信，仔细看了看，抬头看了看张晨，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郑老可是咱们机械部的老前辈了，他亲自写信推荐的人，肯定错不了。还有王主任，也是个公平公正的好同志，能得到她的认可，说明你人品也不错。”
“谢谢杨厂长夸奖。”张晨面色平静，仿佛这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杨厂长放下手中的信，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你父亲的信中提到了你，说你是机械方面的天才。听说你还懂外语？”
“之前在清华的时候，跟着一些归国的老教授学了些，前阵子又突击学了一阵子，现在基本的俄语和德语都能看懂和交流。”张晨回答道，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张晨在心里其实捏了一把汗，幸亏前天晚上抽盲盒抽到了两个外语技能，不然还真怕露馅儿。
“好，好！”杨厂长连说了两个“好”字，脸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