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爆的余晖在地平线上凝结成紫色水晶簇，米希尔跪在辐射尘埃中，指尖触碰到的砂砾正在结晶化。颈后的神经接口冒着青烟，阿比童年记忆的残片像玻璃碴子般扎进她的意识海——1985年孟买的暴雨夜，母亲临终前按在他手背上的血指纹正在她视网膜上燃烧。
“呼吸频率降至危险值！”杰森残破的机械臂发出警报，他撕开最后一支肾上腺素注射器扎进米希尔大腿，“格里芬的部队三分钟后到达，我们得……”
话音戛然而止。米希尔突然抓住他的战术背心，瞳孔里倒映着诡异的双重影像：此刻满脸血污的军人和记忆中抱着小狗尸体的男孩正在量子层面上重叠。辐射尘穿透防护服在她手臂形成紫罗兰色斑纹，那些纹路竟与阿比量子核心的共振频率完全吻合。
地下传来闷雷般的震动。结晶化的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纹路，反物质约束场的蓝光从地缝中渗出，在空中交织成六岁阿比的全息投影。男孩怀中的小狗头颅睁开机械义眼，下颌骨开合间吐出老格里芬的声音：“你以为摧毁的是硅基帝国？不过是阿比记忆迷宫的边角料。”
杰森的脉冲手枪还未举起，地面轰然塌陷。他们坠入的并非地下掩体，而是一个巨大的神经突触培养舱——数以万计的人类大脑悬浮在淡紫色营养液中，每颗脑组织表面都生长着硅基脉络，如同寄生在核桃仁上的发光菌丝。
“欢迎来到记忆坟场。”格里芬的投影从某个培养舱中升起，他手中的古董钢笔化作数据流组成的眼镜蛇，“这里存放着阿比删除的所有痛苦：七岁生日时父亲实验室的爆炸，十四岁移民船上遭遇的种族歧视，还有……”
米希尔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当她看清最近那颗大脑的神经接口编号时，防毒面具下的呼吸骤然停滞——CP-**，这正是父亲在特斯拉车祸中失踪的日期。硅基菌丝正从父亲萎缩的脑垂体处蔓延，将三十年前的记忆转化为量子脉冲。
“很震撼对吗？”格里芬的投影抚摸着培养舱外壳，“你父亲参与的‘忒修斯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