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物质云层在舷窗外翻涌成絮状闪电,阿比将手掌贴在钛晶玻璃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距离地球同步轨道三百公里处,大气层表面赫然撕裂出直径十二公里的黑色漩涡,如同被上帝之刃剖开的伤口,量子泡沫在边缘泛着诡异的靛蓝色荧光。
“磁场读数突破量程上限。”瑞秋的声音从操作台传来,全息投影在她鼻尖投下细碎的鳞状光斑,“这不像自然形成的天体现象。”她的指尖划过悬浮数据流,十二组引力波谱在虚空画出交错的克莱因瓶结构。
埃尔森把防护服搭在椅背上,胸前的圣甲虫吊坠随着飞船震颤来回摆动。他盯着漩涡中心那片吞噬所有光线的绝对黑暗,突然想起十年前在孟买贫民窟的暴雨夜——那时他和阿比蜷缩在漏雨的棚屋里,用罐头盒接住从锈蚀铁皮屋顶渗落的星光。
塞缪尔突然扯下呼吸面罩,布满疤痕的脸颊贴在观察窗上:“那些波纹……你们看到那些波纹了吗?”他颤抖的食指在玻璃表面划出螺旋轨迹,“三年前在南极冰盖下出土的史前星图,上面就有这种……”
话音未落,飞船突然剧烈倾斜。阿比抓住悬浮扶手时瞥见导航屏上爆开的血色警告——所有探测器的量子纠缠态正在坍缩,引力波雷达传回的画面里,黑色漩涡深处浮现出某种类似硅晶虹膜的几何纹路。
“切换手动操控!”阿比的指令让舱内应急灯骤然大亮。他指腹擦过全息操纵球时,视网膜投影突然浮现出妻子艾米丽手术前的全息影像——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在斯坦福医学院的隔离舱对视,她耳后的生物芯片正闪烁着相同的靛蓝色荧光。
安德森博士的拐杖重重敲在地板磁轨上,年迈的声带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响动:“备用能源舱还有7.2%的负物质储备。”他枯槁的手指在虚空中拉出能量矩阵模型,十二面体结构每个顶点都在喷发伽马射线,“如果以五毫秒脉冲进行定向爆破……”
“你会把我们变成量子泡沫里的基本粒子!”瑞秋猛地转身,防护面罩下的雀斑因为激动泛着粉红。她的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