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影像中的周弥如水波般荡漾,像素块仿佛脱落的墙皮,露出底下幽深的黑暗。“维克多的记录…被熵…篡改过!”她断续的声音像老旧的磁带,每一个字都带着电流的滋滋声。
周弥伸出的手,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最终指向凯斯,指尖闪烁着即将消散的光芒。顾林澈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变得困难。他下意识地握紧胸前的项链,里面装着周弥的几缕头发,是他唯一的慰藉。
在混乱的感知中,他仿佛看到女儿的全息影像在时间流速的扭曲中忽明忽暗,像一只即将溺亡的蝴蝶。凯斯的脸扭曲成一团,似痛苦又似狂喜。他背后那如同章鱼触须般的逆生长组织疯狂舞动,猛地刺入墨水的核心。
墨水像被激活的纳米机器人般迅速展开,不再是微型城市,而是一座巨大而诡异的墓碑投影,上面布满了奇异的符号,如同宇宙的墓志铭。墓碑的顶端,一颗巨大的眼球缓缓睁开,冷漠地注视着众人。
“熵不是执行者…而是…观测者文明的…叛逃者!”凯斯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玻璃,他猛地将一根触须插入自己的右眼,那原本闪烁着智慧光芒的虹膜,此刻却浮现出一张扭曲的星图,星图上代表人类记忆的光点正被一片黑色的神经网络吞噬,如同被黑洞吸入的星尘。
“什么?!”顾林澈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宕机了,这信息量太大,简直像一颗超新星在他的脑子里爆炸。熵,这个一直以来被他们视为幕后黑手的存在,竟然也是棋子?真正的棋手是谁?这盘棋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感到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到处都是死胡同,看不到一丝光亮。与此同时,陆林渡的藤蔓像受到刺激般疯狂生长,缠绕住夜枭。可当藤蔓刺破夜枭的金属外壳,接触到内部的机械血液时,陆林渡愣住了,感受到一种熟悉而悲伤的气息。
他“看”到在夜枭的机械血液中混杂着一些细小的碎片,那是周浅的泪珠采集器!“我的…祖父…是观测者的…实验品…”夜枭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转动,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