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身蔡京,拜见官家!”蔡京踏入暖阁,即刻跪地行礼。
听闻他自称奴身,宋钦宗眸中闪过一丝精芒,季公公眼中亦掠过一抹谑意。
“蔡京,起身回话。”
“大伴,看座!”
“奴身谢过官家!”虽说季公公已搬来圆凳,蔡京却依旧跪地未起,头颅紧紧贴着地面。
“官家,童贯那九大罪状里,有数条与臣有所牵涉,然臣实乃无奈之举啊。想那时,臣不过区区一小吏,童贯乃先皇宠臣,见臣略有几分才学,便对臣加以拉拢,臣孤苦伶仃、无所依靠,只得屈从……”
咳咳……
宋钦宗闻听蔡京言及自己有才,险些将口中之茶喷将出来。
“官家,茶水温热过甚,奴身为您换一杯!”季公公反应甚是机敏,赶忙上前为宋钦宗轻捶后背,而后端茶退下。
“蔡京,你接着说!”
……
“官家,部分之事确为臣所为之,臣甘愿认领,然实是迫于无奈啊。臣等身为臣子,依附皇权,陛下随时可取走臣之权柄……臣愿辞去枢密使之职,安心侍奉于官家身侧!”
宋钦宗精神为之一振,此等情形终是出现,他穿越前研读宋史便知晓蔡京曾请辞枢密使以试探风声。
前世之宋钦宗为稳蔡京,并未应允。
“蔡京,朕若欲取你性命,方才在垂拱殿上,便不会将童贯带至殿外审讯。当着诸多臣子之面,童贯之供词,再加上大臣们联名弹劾,朕即便欲保你,亦是艰难。”
“你无需惊惶,朕信你。若无你,国库恐早空虚,又何来银钱养军,外敌恐怕也早已入侵,你做得甚好!”
“先皇临终留有遗训,其一乃是善待后宫,其二便是蔡京可用。先皇既信你,朕自当信你。”
“至于辞去枢密使之事,莫要再提,好生做事,朕定不会亏待于你。”
“多谢官家体谅,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蔡京伏地之身猛地颤抖,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