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冬清晨日头温凉,出过了操演的杨十八,抽空回了趟家里,他母亲妹妹居住的军舍小院,距离大头领宅院有一段路,和其他侍卫家属的小院挨在一起。
推开栅栏院门,两边是一人高的灰泥石墙,伸头就能看见隔壁院子里的情形,各家各户都一样,也就没人奇怪这种低了点的隔墙。
院子不大,四方的一块硬地,长宽十来步左右,西面墙角处栽种着两棵黄连树苗;左面窗下有一个灶口,是烧火炕用的,墙下堆着一堆黑乎乎的石炭。
石堡里各家每月有石炭供应,但是一月一家两百斤的限量,使得各家还要拿出少量的铜子,去仓库那里多买些回来用;石堡里各种生活物资,除了军士家属有得贴补外,其他人一律要花钱买了。
经受过挨饿日子的萧夜,不经意间,把经济活动融入到了麾下的吃穿住用,也让劳有所得的观念深入人心。天上掉馅饼的无偿供应,那是给自己找罪受。
和其他军舍小院一样,如厕要去外面大的灰泥毛厕,每天有水车拉到门口送水,十文钱的水够一家人吃喝洗衣了;院子里有倒水的下水道,和外面的水道相连,下雨了院子里也不会积水。
没有堂屋,正对院门的一间房屋里,棉帘子高高掀起,杨十八能看见母亲正坐在炕灶旁,洗着一大盆的衣服,她手里拿着的大块肥皂,还是他前不久领到手的补贴。
烧的火旺的炕灶台上,大锅里不时有蒸汽从锅盖边缘冒出,这间侧方显得不那么冰凉,但和里间相比,温度还是低了不少。
“娘,我回来了,”杨十八拎着一个布袋,抬步进了房间,把布袋放在粗木桌子上,从靠墙的碗柜里拿出大瓷碗,拿起暖壶倒了碗热水,蹲在母亲旁边小口地喝着。
挂在皮袋上的狩猎刀,刀鞘前端碰在地上,身侧带着皮套的盒子炮,让他不舒服地坐在了木凳上,胳膊担在膝盖上,“这冷的天,就不要洗衣服了,要洗多烧些热水,”
“你呀,还没成亲呢,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