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靴底触碰到水面,却没有沉没。脚下星空的倒影中,无数青铜锁链缠绕着一座倒立的宫殿。她弯腰触碰水面,指尖穿过冰冷的液体,
却捞起一把青铜沙,沙粒上刻满细密的符文。
这里是镜界夹缝。
青鸾少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苏晚抬头,看见对方倒悬在天空中,长发垂落如瀑布,发梢滴落的不是水珠,而是细碎的星光。
重组时未被净化的残渣都堆积在这里。少女轻盈落下,足尖在水面点出涟漪。每道涟漪扩散,都映照出不同镜界的片段:书生世界正在举
行新科举,将军世界的战旗重新绣起,而在最边缘的涟漪里...
苏晚的星瞳骤然收缩,那个镜界的天空正在渗出黑雾。
看来你发现了。青鸾少女的指尖划过水面,倒影中的黑雾突然凝聚成眼睛形状,吞噬者在寻找新的裂缝。
水面上浮起一座青铜祭坛。少女拉着苏晚踏上祭坛中央的星图,九盏冰灯自动点亮。灯光交织中,浮现出初代青鸾祭司的记忆画面:
三百年前的雨夜,祭司站在观星台上,手中的星石突然裂开。她毫不犹豫地将一半嵌入怀中婴儿的眉心,另一半则喂给了祭坛下的青铜鼎......
所以妹妹是星石化身。苏晚摸向自己的左眼,而我眼里的是......
鼎中灵。少女指向祭坛下方。苏晚这才发现,祭坛底部铸着九鼎的微缩模型,其中一鼎的纹路与她眼中的星瞳完全一致。
水面突然剧烈震荡。黑雾从边缘侵蚀而来,所过之处的星空倒影纷纷凝固成青铜色。青鸾少女猛地推了苏晚一把:没时间了,跳进中央漩涡!
坠落的感觉持续了很久。苏晚在黑暗中下坠,左眼的星瞳是唯一的光源。借着微光,她看见无数青铜碎片从身旁掠过,那是镜界重组时剥离的记忆残片。
一块特别明亮的碎片划过脸颊。触碰的瞬间,她看到陈默站在文庙废墟中,手中《春秋》简册燃烧着青火。而在他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