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府衙前的广场上,三百具贪官骸骨被墨家机关术拼接成九层阶梯式高台。每根骨头上都刻着《宋刑统》条文,关节处以精钢榫卯固定,檐角悬挂着风干的人头皮——那是白清儿特意命人制作的“账本”,皮上用朱砂写着贪污数目。
“本官这叫物尽其用。”白清儿斜倚在由前任知府颅骨制成的官椅上,指尖轻敲扶手。那颅骨的天灵盖被削成砚台,里面盛着混了朱砂的贪官血,英雄剑正蘸着血批阅公文。
令人惊异的是,这血腥造物竟真震慑住了琼州官场。每当有官员想伸手捞钱,就会听见观政台“咔咔”作响——墨家在骨缝里装了传声机关,能模拟死者临终惨叫。
黎明前的琼州官道还凝着夜露,三千双草鞋踏碎薄霜的声音却已由远及近。老铁匠张五爷走在最前头,肩上扛着九根泛着青光的铁条——那是从死囚地牢熔炼的镣铐,经英雄剑剑气淬炼后,竟透出雪亮寒光。
“伞骨得用这个。”张五爷粗糙的手指抚过铁条上的刻痕,每道凹槽里都填着朱砂,“这是白大人平反的七十九桩冤案,老汉我照着《洗冤录》一笔笔刻的。”
他身后跟着个跛脚少年,怀里抱着桑麻布拼成的伞面。仔细看去,每块布片都写着歪歪扭扭的字迹:“西街王二狗谢活命之恩”、“南村李寡妇谢三斗救命米”……
当第一缕朝阳刺破云层时,白清儿的玄铁官轿出现在城门洞下。轿帘无风自动,露出少女钦差苍白的脸——她已三日未眠,连夜用贪官人皮重抄了全部赈灾账册。
很快她们便发现管道上满是衣衫褴褛的百姓,最前面的老人手中拿着一把收拢了的大伞。
“琼州百姓,恭送青天白娘娘!”
“圣女...”阴癸派弟子刚要禀报,却见那柄高达丈余的万民伞已缓缓撑开。三千布片在风中翻飞,米汤字迹被晨光映得金红交错,宛如一片流动的血色星河。
白清儿指尖刚触到伞柄,镣铐铁突然“嗡”地共鸣。七十九道冤魂的哭诉顺着经脉涌入,她看见地牢里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