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风像砂纸般粗糙。
废弃的幽冥教分坛半埋在黄沙中,只剩几根刻满符文的黑石柱还耸立着。沈星趴在我背上,用炭笔在随身携带的皮纸上不停涂画,线条逐渐形成一座地下牢房的轮廓——水牢入口就在最大那根石柱下方。
就是这里。楚白霜的声音比漠北的夜风更冷,十五年前...我在这里杀了第一个人。
她手腕上的银镯突然自动解开,化作细链指向地面某处。我们扒开厚厚的沙土,露出锈迹斑斑的铁栅栏。栅栏上的锁已经锈死,但白玲珑只是轻轻一碰,锁就化为了红粉。
存续之力在腐蚀金属...她看着自己指尖的锈迹,越往下走越强。
沿着垂直的竖井下降,潮湿腐朽的气息越来越浓。井壁上满是抓痕,有些还很新,像是最近有人——或什么东西——试图爬出去。
有人来过。我点燃火折子,照亮下方泛着诡异荧光的积水,而且不止一个。
水牢呈圆形,中央立着七根铁柱,每根上都拴着腐朽的铁链。最骇人的是,水面漂浮着七具尸体——全都穿着黑袍,但死亡时间明显不同,从新鲜到白骨化各个阶段都有。
幽冥教徒...楚白霜的银簪在掌心颤动,他们在守护什么?
沈星突然从我背上滑下,直接踩进齐膝深的积水。孩子对恶臭毫无反应,径直走向中央第七根铁柱。当他小手触碰铁柱时,水面上的七具尸体同时睁眼——全是纯黑色没有眼白!
『验证开始。』尸体们齐声说,声音像砂纸摩擦,『杀手,展示你的印记。』
楚白霜上前一步,扯开衣领露出心口星图。天枢星此刻红得发亮,与沈星手腕天权星的红光相互呼应。
尸体们满意地点头,然后...开始融化!血肉骨骼化为黑水,露出藏在胸腔里的七面小镜子。这些镜子自动飞向第七根铁柱,拼合成一面完整的——第四镜!
镜面映出的不是我们,而是十五年前的水牢:年轻的楚白霜(那时还叫楚银)手持银簪,逼近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