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明居的门槛内外，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气障。门外是现代都市的秩序与理性，门内则是幽深诡谲的阴阳交界。
夏雨晴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在谢晦那张过分年轻且苍白的脸上，声音平直得像一条切割线：“谢先生，昨晚的直播引发了巨大的社会关注。画面中出现的所谓‘灵异现象’，警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的语气不带丝毫温度，公式化的口吻下，是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怀疑。
谢晦眼底波澜不惊，甚至还能扯出一抹略显散漫，却冰冷得没有活人气息的微笑：“夏警官，误会了。直播嘛，总得有点噱头。”他指尖无意识地在空气中虚划了一下，像是在描摹某个无形的符文，“一些魔术道具，加上点心理学的暗示，还有提前布置好的机关…你知道的，为了流量。”他摊了摊手，姿态轻松得近乎诡异。
夏雨晴显然不吃这一套。她纤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文件夹表面，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如同敲在人心上的鼓点，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魔术？心理暗示？”她重复着这几个词，语气里透出淡淡的讥讽，“那么，王富贵别墅那场‘意外’的火灾，还有前段时间公园里那位突然‘恢复神智’的老先生…这些，也都是谢先生你的‘魔术’吗？”
随着一个个名字和事件被抛出，空气仿佛凝固了。夏雨晴向前微倾身体，警徽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她的眼神像两把锋利的手术刀，试图剖开明谢晦所有的伪装：“谢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
谢晦脸上的笑容淡去，眼底深处那抹属于“活死人”的幽邃一闪而逝。他知道，寻常的搪塞已经无用。他抬起眼，迎上夏雨晴探究的目光，语气平缓下来，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我？我只是个生意人，夏警官。懂点祖传的特殊‘手艺’，专门解决一些…科学暂时还无法解释的问题。”
他刻意加重了“手艺”和“科学无法解释”这几个字眼，像是在抛出一枚沾着血腥味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