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深水埗的空气依旧混杂着鱼腥味、潮湿气、还有隔夜垃圾的酸腐。
周凡站在廉价宾馆那扇蒙尘的窗前，看着楼下开始忙碌的摊贩。
他拨通了陈浩南留下的传呼机号码。
没多久，电话回了过来，是街角的公共电话亭。
“南哥，是我，周凡。”
电话那头传来陈浩南略带沙哑的声音，背景嘈杂。
“阿凡？这么早？”
“有点事，需要南哥你帮忙安排一下。”
周凡的声音压得很低，语速平稳。
“今天上午，可能会有人找我一点麻烦，不是冲着我个人来的，是想破坏我一单生意。”
他没有提股票，更没提昌盛置业。
江湖事，江湖规矩谈。
“对方可能会用些盘外招，比如找人骚扰、恐吓相关的知情人，制造混乱。”
“我需要南哥你带两个信得过的兄弟，机灵点，能打的。”
“不用主动惹事，但要确保对方搞不出大动作，把他们挡回去就行。”
“地点和具体目标，我等下呼你。”
陈浩南那边沉默了几秒。
他听懂了周凡的意思。
这是要他充当“清道夫”，处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干扰。
“放心，阿凡。”
陈浩南的声音透着一股狠劲。
“在深水埗、旺角这块，还没人敢不给我浩南面子。”
“兄弟我这就去安排。”
挂了电话，周凡深吸一口气。
七万八千多块港币。
这是他目前能动用的全部家当。
他小心地将大部分现金再次存入银行卡，只留下一部分备用。
随后，他换上那身最不起眼的旧衣服，挤上了前往中环的巴士。
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香水和汗水的味道，与他格格不入。
他走进一家人头攒动的证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