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水晶吊灯光芒冰冷,如同手术室的无影灯,精准地切割着拍卖厅内每一张精心掩饰的脸。苏晚晚——代号‘衔尾蛇’——将自己藏匿在阴影织成的角落里,感官单元全功率运行,过滤着空气中甜腻香水与铜臭混合的凝滞气息。她的任务指令清晰而冰冷:监控,而非购买。任何一丝异常能量的涟漪,任何一个偏离数据库行为模式的个体,都可能是潜藏的毒牙。
一件明代青花缠枝莲纹大罐被缓缓推上展台。釉色青翠,器型饱满,引来一片低低的赞叹。
拍卖师用抑扬顿挫的声音介绍着它的来历与价值。
苏晚晚的视线凝固了。
通过腕部装置的高倍率光学镜头极限放大,捕捉到了那两个字。纤细,深刻,如同用最锋利的记忆碎片,直接剜刻在瓷胎之上——‘晚晚’。轰!仿佛有无形的重锤砸在神经中枢,苏晚晚的呼吸瞬间停滞。这个名字……是她的?不,‘衔尾蛇’没有过去,只有任务编码和植入数据。但为什么,在看到这两个字的瞬间,她的指尖会不受控制地痉挛收紧,连合金骨骼都在微微震颤?记忆库疯狂检索,却只返回一片空白和‘数据错误’的警告。这荒谬感,像一枚深埋的、此刻才被引爆的炸弹,在她被格式化的大脑里炸开一片混乱的白光。
这只是一件普通的明代瓷器,却携带着跨越数百年的、指向她个人的标记。
场内气氛逐渐热烈,叫价声此起彼伏。
一个坐在前排、穿着考究却面容模糊的男人举起了号牌。
那号牌的样式普通,那串加粗的黑体数字映入视觉传感器的瞬间,某种被深埋的、带着铁锈和霉变谷物气味的‘熟悉感’猛地攫住了她。1962-仓-03。不是数据库里的冰冷编号,而是……一段模糊的触感,仿佛指尖曾划过冰冷的铁门,耳边有风穿过空旷库房的呜咽。那是第三粮库,是她……‘过去’的坐标点之一,一个本应只存在于损毁数据片段中的废墟!这个举牌的男人,他怎么会知道这个编号?!
这个竞拍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