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的晚风吹得老槐叶沙沙作响，别史氏蹲在破庙檐角，一双琥珀色竖瞳正盯着山脚下蠕动的黑影。那是黑风寨的小妖们又在卸车，一箱箱泛着妖气的包裹堆成小山，黄鼠妖二剩正叉腰指挥，尾巴尖沾着点人间的快递胶纸，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
“史大姐，您又盯着呢？”灰雀妖小翠扑棱着翅膀落在瓦当边，爪子里还攥着半块发霉的桂花糕，“黑风寨最近邪乎得很，咱们忘川镇的老弱妖民，最近总收到些怪包裹。”
别史氏尾巴扫落肩上的槐花瓣，她本是修炼百年的黑猫妖，因早年在人间见过太多骗局，如今在妖界专替小妖们辨真假。前日里，三尾狐阿婆颤巍巍捧着个油纸包来找她，说是收到“青丘仙府领奖帕”，拆开却是包浸了迷魂香的湿巾，附了张画着金元宝的黄纸——分明是勾魂寨的惯用伎俩。
“二剩那厮，前日给我塞了包人间的‘洗衣液’，”小翠啄了口糕点，突然浑身发僵，“哎哎这味儿不对！”别史氏眼疾爪快，一巴掌拍掉她嘴上的东西，那糕点瞬间化作黑烟，“蠢货，这是迷心散，他们要引你入寨领‘妖元红包’呢。”
破庙下的空地上，二剩正对着小妖们咧嘴笑，尖牙上还卡着人间的巧克力：“都听好了！这勾魂帕上的二维码，可是通着南冥钱庄的！扫了就能领十枚妖元，再送洗毛精、吹风翎！等那些老穷妖放松警惕……”他压低声音，尾巴卷起张伪造的“妖管局退费文书”，“就说他们早年交的‘化形税’能退，让他们把妖元全转到咱的勾魂簿上！”
“可万一被妖盟发现……”有个新入伙的刺猬妖缩了缩脖子。二剩突然暴起，一爪子拍在他刺上：“妖盟？那伙喝着灵泉水的家伙会管咱们喝脏水的小妖？再说了——”他指了指远处堆积的包裹，“不止咱黑风寨，鹰愁涧、蛇盘山的寨子都在干，咱们不过是妖元收得多了点，先被盯上罢了！”
别史氏在檐角听得牙根痒，想起三日前那只被吸干妖元的老龟妖，临终前还攥着张“乡村振兴补助令”。妖界向来弱肉强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