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甩着尾巴尖上那簇未褪干净的银毛，盯着石桌上摊开的《人间趣闻小报》，尾尖烦躁地扫过晋南郡女子三十有五前结缡，赐金千五百两的朱砂标题。三百年化形生涯里，她见过最离谱的诱妖符都比这实在——毕竟那符纸还能换两串糖葫芦。
别史氏，你说人类是不是把算盘珠子嵌进脑仁里了？青棠指尖敲得木桌咚咚响，眼尾红痣随着挑眉动作颤了颤，千五百两？我去年在胭脂巷给绣娘当三日客座香娘，赚的都比这多。
蹲在房梁上嗑瓜子的别史氏手一抖，瓜子壳正砸在青棠新烫的鬓角卷毛上：嘘——那可是人间官府贴在城隍庙的红榜，上个月你偷喝李娘子的桂花酿，还说人家夫君的算盘打得比妖界司命殿的生死簿还精呢。
生死簿至少记的是真金白银！青棠气鼓鼓地扯下鬓角的瓜子壳，尾巴啪地甩在砖地上，你瞧瞧这行小字——须为初婚，且配偶户籍属晋南，合着我若嫁个太行山里的狼妖，连这千五百两的零头都摸不着？再说了...她突然压低声音，耳尖绒毛都竖了起来，人间婚后财物要合着算的，我若嫁了，这千五百两岂不是要分一半给那厮？
别史氏差点从房梁上摔下来：我的青小仙，您老化形才百年，怎的比人间七旬媒婆还懂三书六礼？他拍着胸口落下，袖口还沾着半片没啃干净的桂花糕，依我看，他们倒像是在给孟婆堂冲业绩——生怕咱们这些老妖怪看不上，偏要拿碎银当引魂幡。
青棠突然盯着报纸边角的配图愣住：你看这红榜边上，还印着宜婚宜子，天赐良缘的烫金箴言。合着我不嫁人，便是违了天规？她忽然冷笑一声，尾尖卷起案头半块绿豆糕，去年妖界大旱，人间知府捐了三车清水，转头就在城隍庙给自家闺女求招妖婿的签——当咱们妖怪是案板上的糖葫芦，买一送一呢？
别史氏默默掏出怀里的账本子：要说算账，还是您精明。上月您帮药铺老板娘驱蛇妖，人家谢了十两银子，您转头就换了二十串糖葫芦，分我五串还记在赊账簿上
能一样么？青棠突然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