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混合着腐朽、霉变、以及淡淡铁锈和不明有机物败坏的气味，在木门被推开的瞬间，如同实质般涌了出来，浓烈得几乎呛人。
灵犀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小手死死攥着陈玄霄的衣角，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抗拒和恶心。“呜……好难闻……”
“生化武器级别的攻击。”陈玄霄皱着眉，心里吐槽一句，同时屏住呼吸，体内灵气微转，在口鼻前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大部分恶臭。
【空气成分初步分析：高浓度霉菌孢子、硫化物、氨气、微量甲烷……有机物腐败特征明显。检测到铁氧化物粉尘。空气质量：差。建议：限制吸入。】
“废话，这还用你说。”陈玄霄一边回应太虚，一边迈步跨过门槛。
磨坊内部的光线极其昏暗。阳光只能从墙壁高处狭小的、布满污垢的窗户艰难地挤进来几缕，在弥漫的灰尘中投下惨淡的光柱。巨大的石质磨盘静静地卧在中央，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蛛网，早已看不出原貌。周围散落着破损的木桶、断裂的工具把手、烂掉的麻袋，以及一些无法辨认的、覆盖着霉斑的杂物。
巨大的木质齿轮和传动轴布满了锈迹和朽烂的痕迹，歪歪扭扭地悬在半空或倒在地上，仿佛随时会彻底散架。空气停滞不动，带着沉闷的压抑感。
“吱呀……”
身后传来老霍克紧张的探询声，但他显然不敢靠近，只是在门口张望。
陈玄霄没理会，目光快速扫视着内部结构。他的视力在灵气加持下远超常人，即使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也能大致看清各处细节。
“灵犀，你闻到的气味，哪个方向最重？”他低声问道。
灵犀紧闭着嘴，努力地用鼻子嗅了嗅，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她抬起颤抖的手指，指向磨坊内部更深处，靠近水车驱动轴连接的那个角落。“那边……好像……更浓一些……”
陈玄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边堆积着更多的杂物，主要是些破烂的口袋和散落的谷物残渣，已经发黑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