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对你不重要么?”
徐一知不言。
闻潮生继续道:
“但真相对我很重要。”
徐一知用力地将头往上抬动了一些,用空洞的眼神看着闻潮生:
“为什么?”
闻潮生声音缓慢却沉重有力:
“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曾是风城的军人。”
徐一知瞳孔骤然紧缩成一团,他像是看见了或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惊惶地大叫一声,身子往后仰倒,退缩了数步。
“他……他叫什么?”
他对着闻潮生颤声问道。
闻潮生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盯着他道:
“徐师兄,当初你帮平山王写信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到会有今日?”
徐一知瞪着血丝爬满的眸子,嘶声竭力:
“我不知道!我怎会知道?!”
“我只知平山王是想要羞辱赵王,但赵国比之齐国相差不是一丁半点,便是发生战争,也该是赵国大败而归,怎么都不应有风城这档子事!”
“不是我害死的他们,不是我!!”
他双拳用力攥紧,收于胸前,整个人的身体僵硬绷直,呼吸急促,此刻他的这副模样与先前他跟闻潮生讨教武学技艺的模样大相径庭,精神明显有了问题。
闻潮生还欲开口,徐一知却忽然连滚带爬地转身跑向了对面的石壁,他将手指放进嘴里用力撕咬,然后在崖壁上一遍又一遍地疯狂写起了「罪」字,到了后来他的手指已经完全血肉模糊,可徐一知似乎感受不到疼痛,直至失血的晕眩感袭入大脑,他才终于倒地,迷迷糊糊地瞪眼看着天上的云,半昏半睡地失去了意识。
闻潮生远远看着徐一知,没有再去打搅他,给他一些内心自我疗慰的时间,关于风城的事,徐一知的确有脱不开的干系,但客观来看,徐一知的讲述也并非狡辩,但凡了解齐国与赵国的国力差距,都不会想料想到风城未来会发生的惨烈。
轻轻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