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带着人去拿他。”
她现在当真是林莺娘的人了,和她同气连枝,沆瀣一气。
再来,是久违的姑娘的声,微微叹气,“早知他是如此痴情的人,当初原不该去招惹他的。”
这是林莺娘难得觉着后悔的一件事。
但如若从头来过,她依旧会如此做。
她得先活下来,才有命去惋惜旁人。
只是这番对话落进谢子慎耳里便全然不是如此了,他隐在黑暗里,身侧的手狠狠攥紧成拳,手背上青筋显露。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他咬着牙。
从前有多爱,如今便有多恨。
自己的一腔真心被辜负,她将从前对自己的情意也视作招惹。如今对他,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他又想到金陵城那些流言。
谢昀抢了她,如今庆王府的世子也惦记她,她是那样美好的让人心生欢喜的姑娘。可本来,这样的姑娘该是自己的。
他执念已深,不可自拔。
屋子里主仆几人没说几句,林莺娘便犯困。
时辰不早了,今日谢昀宫中赴宴不会回雾淞院,她索性也早早歇着。
采雁她们伺候她歇下,落下帘来,屋子里的烛火也熄了。
这样悄无声息的夜里,有人轻轻推开了姑娘的门。
静夜里“吱呀”一声响,很轻,但林莺娘刚入眠,睡得不熟,她听见转过身来,“是采雁吗?”
她以为是采雁进来。
但来人没有应声。
他缓缓朝着榻上的林莺娘走来,屋子里没有烛火,只有一点月色从窗中漏进来,朦朦胧胧。
林莺娘不明所以,拢着被坐起身来,借着这朦胧月光,她慢慢看清了面前人的脸。
不是采雁……
她惊讶着,磕磕绊绊出声,“三……三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现下该是在湖边桥头等着才是,又或者被谢夫人派来的人带回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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