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涟。
若是寻常人,可真要叫她这副模样软了心肠,自是抱进怀里娇哄着,哪里还舍得送她离开。
只是谢昀并不是寻常人。
他年纪轻轻便走到如今这个地位,自然不是巧合,他心冷如铁,岂是区区几滴眼泪便能改变心意。
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他忍不住微叹,“想不到,你竟对我如此情深。”
他又将那指腹的泪含去唇边。
突如其来的举动。
带着些亲昵,但林莺娘更多的只觉得危险。
她想拦,又不敢,看他将那泪吮进口中。
略带着咸。
谢昀轻扯嘴角,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来,抬眸看了过来,“果然是泪。我原还想着,你知道我这么多的秘密,我实在不放心你回江州去,正想着要不要杀了你……”
林莺娘叫他这笑看得心里发毛,再听他威胁坦荡的话,脸上登时一白。
他想杀了自己。
林莺娘知道,他这不止是说说而已。
谢昀自顾自道:“但你待我如此情深,我实在狠不下心来。罢了罢了,我便放你回去。只是你得等着我,等过个一年半载,此事消停下去,我再将你接来金陵,可好?”
林莺娘自然是道好,怕他不信,还装得舍不下的模样,捧着他的手放去自己颊边,语气恳切,“侯爷到时可一定要来接莺娘。”
她才不会等着谢昀。
他既如此说了,自己待回了江州,必定首要便是和母亲姜氏卷了那林崇文的身家银子想法子逃了。
到时天大地大,滴水入了江海,任谢昀满天下的寻人去,她早过上自己的逍遥日子。
只是接下来的几日仍得装。
装得极是不舍,装成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委屈自己离开的可怜姑娘。
银翘骤然得知林莺娘要离开金陵,只觉得头顶的天色都灰暗了,她颤抖着声问林莺娘,“姑娘当真要走?或许……或许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不如姑娘再去求求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