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伙房飘着冷掉的锅巴味,陈战锋蹲在煤炉前,战术背包的防水条被他用小刀挑开。
松了螺丝的单杠握把搁在案板上,孙厨师眯着老花眼凑过来,枯树皮似的手指摸了摸螺丝槽:这槽口是一字改十字的,营里修械所老张头的改锥才磨得出这种毛刺。
周强抱着工具箱撞开伙房门,军大衣兜里还塞着半块没吃完的酱牛肉:战锋哥,我把维修班的老虎钳顺来了!
哎孙叔,这螺丝咋回事?
有人盼着咱小锋子考核摔断手呢。孙厨师把螺丝按回握把,用老虎钳卡紧,上回王猛那小子带着特种兵来打秋风,说咱炊事班的人拿锅铲都费劲,合着是憋着坏呢。
陈战锋没说话,指尖在背包夹层里摸出根细铁丝——刚才拆防水条时,他发现里面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等考核时遇雨,装备肯定进水。
他把铁丝绕在手腕护腕上,弹片刮得皮肤发红,却让血脉里那股热流更烫了。
明儿考核不管啥花样,咱把装备拾掇利索。孙厨师拍了拍他肩膀,老茧硌得生疼,当年我在侦察连,也让人在靴子里塞过图钉,后来比武时我踩着那靴子跑了五公里障碍,还把那孙子的水壶顺走了。
周强把背包里的棉花团扔进水缸,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作训服:战锋哥你放心,我明儿天不亮就来帮你检查装备!
对了,听说这次考核是模拟边境冲突,要端掉个敌方哨所?
陈战锋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十七分。
他摸出怀里的老怀表——是孙厨师送的,表壳上刻着精武二字——齿轮转动的声音混着煤炉的噼啪声,在他耳朵里放大成战鼓。
考核当天的训练场笼罩着薄雾,陈战锋站在炊事班队列里,作训服洗得发白,却比旁边特种兵的新装备更笔挺。
赵教官踩着皮靴走上指挥台,扩音器里的声音像砂纸擦铁皮:本次实战考核,按随机分组进入模拟战场,三小时内端掉敌方指挥点,小组全员存活算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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