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客户约的画稿发送到对方邮箱,陈延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视线投向了书房的窗外。
八月份的天色暗得晚,虽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但天空还挺明亮。
一团黄色毛球跑了过来,站在他的右脚边,尾巴高速摇摆如螺旋桨。
“汪汪!”
它叫土豆,是三年前陈延捡回来的流浪狗,最大的爱好就是出门、玩球以及咬坏他的每一双拖鞋。
只要天上不下刀子,每天傍晚,它都会雷打不动的用这种方式催他出门。
陈延弯下腰,揉了揉它的脑袋,“现在不行,我还有点事。”
他有个等了很久的快递,刚才快递员已经打过电话,马上要来派送了。
“汪!”土豆恹恹地趴了下来。
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陈延走到门口,开门。
外面站着一个身穿短袖制服的中年男人。
“是陈先生吗?”
陈延“嗯。”了一声,扭头对听到开门声兴奋加倍正准备去咬牵引绳的土豆说,“是快递员,不是要出去。”
中年男人指了指旁边一个一米多高的大纸箱,“这是你的快递,签收一下。”
陈延拿出手机,扫了他给的二维码,并用脚将快要挤出门的土豆给拨了回去。
在等待页面跳转的间隙,中年男人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大概是好奇,问:“小伙子你买的是什么,这么大,这么沉。”
陈延头也没抬,“我老婆。”
“哈?”
“开玩笑的,是个等身人偶。”
“等身人偶?”
对方似乎不明这四个字的含义,语气中的迷惑更上一层楼。
“就是和真人一样大的娃娃。”陈延用更通俗的话语解释,“好了,签收了。”
收起手机时,恰好撞上到中年男人投过来的复杂目光——嫌弃、古怪,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鄙夷,仿佛在说:“长得人模狗样,竟然是个变态。”
陈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