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赵二姑娘无关,是我自个儿身子不争气,夜里总咳也罢了,白日也咳。”
“二姑娘还是离我远些,莫要沾染了我身上的病气。”
他说这话时,脸上尽是黯然。
金枝觉得他怪可怜的。
之前一个人住在那偏远的角楼自生自灭也就罢了,如今到了偏院,也不见得有多好过。
明明这林府处处雕梁画栋,随便给他寻个地方,再指派几个贴心麻利的婢子,他的日子都能好过不少。
但偏偏这府里就没有几个真心想要他活着的人。
难道弱者,注定就要被厌弃?
在金枝眼里,林淮生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弱者,只怕是随便一个孩童都要比他强。
“我强壮得很,哪儿就能那么容易沾了病气?”
“又不是人人都如你这般羸弱。”
金枝说完,忽然瞧见他脸上的黯然神伤,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对、对不住,我不是有心的,只是随口一说,你别见怪。”
“不曾生气。”林淮生笑着。
“那你快些喝药,冷了会更苦的。”
金枝把药碗放在他面前,他则是低头看着面前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像是没有味觉似得,端着碗一饮而尽。
“给你,把这个含在嘴里,就不会那么苦了。”
待他喝完,金枝很是大方地贡献出了自己的水果糖。
那是阿娘给的。
妹妹总想吃糖,阿娘放了一些糖在柜子里,小宝珠忍不住吃多了,近日牙疼得厉害。
“这是……”
他没见过那样的糖,以前小时候,府上的孩子们都有糖,唯独他没有。
母亲会说:“淮生身子弱,吃不得糖,会把身子吃坏。”
所以他至今都不曾尝过糖的味道。
好似他从没吃过甜。
“糖,我阿娘自个儿做的糖,比外面的饴糖麦芽糖好吃多了,而且还是草莓味儿的,你还没吃过草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