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沁出细汗,在吊灯下泛着油光。
当清蒸东星斑转到面前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祁同伟突然起身,用公筷精准剔下鱼鳃后最嫩的月牙肉,恭敬地放进赵立春碟中:“书记您尝尝,这鱼鳃肉最是养胃。”
赵立春眼皮都没抬:“小杭爱吃鱼眼。”
筷子在空中划出尴尬的弧线。
祁同伟的喉结滚动两下,转瞬间又堆起笑容:“您看我这记性!”
接着他的筷子尖稳准狠地剜出两颗鱼眼,“赵公子在华尔街见多识广,不知道这次回国能呆多久?有需要尽管言语一声。”
“好!以后一定会叨扰到祁处长你的。”
“赵公子客气!给赵家办事是我的荣幸。”
“同伟啊!”一旁的赵立春突然打断,“梁老身体最近怎么样?”
祁同伟的筷子立刻整齐的放在了骨碟上。
他手忙脚乱地擦拭溅到警徽上的酱汁:“挺好的!岳父上周还提起您老,说九二年那场抗洪……”
“我是问他的帕金森症。”赵立春舀了勺蟹粉豆腐,“听说协和的刘教授专攻这个。”
这位未来的公安厅长此刻像被审讯的犯人,手指在桌布上抓出褶皱:“是……是轻度症状,刘教授已经给了特效方案……”
“小祁。”赵立春突然用筷子敲了敲他的警衔,“岩台市局老陈年底就要退休,所以你还是要多多的努力啊!对于梁老的事情不要太或许无情无义。”
餐厅骤然安静。
祁同伟的呼吸变得粗重,制服下摆因为膝盖的颤抖而微微晃动。
当厨房传来高压锅排气声时,他如梦初醒般站起来,差点带翻汤碗。
“明白!我先敬书记一杯!保证以后岩台市局就是您手里的一杆枪!”
仰脖灌下茅台时,有几滴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流进领口。
在警号牌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像条透明的蚯蚓。
“哈哈,好!小祁果然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