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情感是人类最无用的弱点,尤其是在面对使徒时。”
美里突然想起NERV地下层那些浸泡在LCL里的胚胎,
那些被称作“亚当容器”的存在,
终于明白为什么碇源堂总是用看待实验品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
插入栓内的温度在急剧升高,生命维持系统即将过载。
真嗣看着初号机举起三号机的头颅,
那对曾经倒映过蓝天白云的眼睛已经变成浑浊的白色,
眼角撕裂的伤口里流出黑色黏液。
当牙齿咬穿插入栓外壳的瞬间,他听见了明日香的尖叫——
那声音不是通过通讯频道传来,
而是直接在他大脑里炸响,带着刻骨的痛楚与绝望。
橙色的LCL液体如鲜血般喷涌而出,
在夕阳下折射出诡异的虹光,
那是真嗣这辈子见过最残忍的美景。
傀儡系统停止运作时,初号机跪坐在废墟中央,
胸腔里的使徒残骸还在冒着青烟。
真嗣颤抖着摘下神经连接头盔,
冷汗顺着下巴滴落,在操作台上砸出深色斑点。
通讯频道里传来美里沙哑的声音:“真嗣,你还好吗?”
少女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却被碇源堂的命令打断:
“回收初号机,准备下一次作战。”
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观察窗后,背光的轮廓显得格外冰冷,
“至于适格者,送去医疗部清洗记忆。”
真嗣抬起头,透过插入栓的观察窗看向天际。
暮色中的第三新东京市宛如战场,断裂的摩天大楼间,一道彩虹正在升起。
那本该是希望象征的七彩色带,此刻却被夕阳染成血色,
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横亘在灰蓝色的天空中。
他摸向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吊坠,那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此刻却在掌心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