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呼啸而来的那一刻,周正几乎是本能地扑向陆亦可。
危险!
他感到一阵剧痛从右肩炸开,随即是天旋地转。模糊的视线最后定格在陆亦可惊恐的脸上——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此刻睁得极大,嘴唇颤抖着喊着他的名字。
原来她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这是周正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三天后,周正在医院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的陆亦可。她正低头翻阅案卷,侧脸在夕阳下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与平日雷厉风行的形象截然不同。
陆...处...周正嘶哑着开口。
陆亦可猛地抬头,案卷啪嗒掉在地上:你醒了!她几乎是跳起来按响了呼叫铃,医生!他醒了!
她的手紧紧握住病床栏杆,指节发白。周正注意到她眼下的青黑,显然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陆亦可深吸一口气,医生说再晚送医半小时,你就...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周正想开个玩笑缓解气氛,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冷气。陆亦可立刻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头。
慢点喝。
温水滋润了干裂的喉咙,周正这才发现陆亦可的眼圈微微发红。这个发现比伤口更让他疼痛——他从没见过陆亦可哭,即使在最艰难的案子里也没有。
那个...摩托车手抓到了吗?
跑了。陆亦可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但手指仍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但我们在现场发现了省公安厅特勤组的证件夹,祁同伟脱不了干系。
医生进来检查后,陆亦可准备离开: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
能再待会儿吗?周正脱口而出,我是说...案子的细节我还不太清楚...
陆亦可犹豫了一下,重新坐下。夕阳已经完全沉没,病房里只剩下床头灯的暖光。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他们第一次不是作为上下级,而是作为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伙伴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