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耹说了,我是彻底的小人,我行事为钱为命。我可以为了钱听他们使唤,如今一条命捏在将军手里,也同样可以为将军效劳。”向往顺着杆子往上继续爬,“他们行事狠绝,若是我死了,他们定会再寻第二人。若是我活着,他们还以为大将军并未发现茶叶蹊跷,下次若再行鬼蜮伎俩,我便可以提前告知。让不让我活着,望大将军斟酌。”
“我虽不需要你作证,但原本也不打算杀你。”
“哦?看来大将军一早就权衡出了利弊。”
离染看着她,一脸漠然,“我是不想为了你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这番无情的话虽是对着韩耹说的,却让向往的心莫名痛了一下。
她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好,既然大将军宽宏大量,那韩耹就继续苟且活着了。”
“如此活法,你竟还自鸣得意。”离染斜睨她一眼,眼里写满了不齿。
他毫不掩饰的厌恶如同尖利的矛,直戳向往心内深处藏着他的位置,她有些负气地道:“各人天命不同,自然活法也不同。这世上有的是志比天高命比纸薄之人,韩耹只是想活的好一点。”
“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舍义取利终究不是正道,你好好想想。”韩耹毕竟是离染的同乡,离染觉得刚才说的话重了一些,便又好言相劝。
“多谢大将军的好意。”
“你走罢。”离染说罢,捧起他的书继续阅读,似乎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他这一低头,仿佛是一道切割二人世界的鸿沟,她被阻隔在了他的心门之外,孤零零地留在自己残破的世界里。
明明只是李代桃僵,为何她会有如此强烈的感受?
她不敢想象,倘若有一天他知道韩耹就是向往,他会如何看待自己。
向往轻轻叹了口气,又道:“大将军,韩耹还有一事。昨日我将入宫的腰带遗失了,望将军赐我军令以补制腰牌。”
离染没有答话,只是放下书卷,写了几个字,然后将军令抛到地上,叫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