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昭边笑边摇头,让她们起来:“...不过是叮嘱一句话,我让你们去滚刀山做什么?取经啊?”被两个小丫头一打岔,心里头蒙上的那层沉甸甸的灰,好像被吹散了很多,稳稳落笔,写下“应邑”两个字儿,想了想又在“应邑”的后头加上一个“六”字儿。
荷心跟着下过决心,表过态后,便边起身扑了扑膝上的灰,边极自然地凑过来瞧,嘴里边呢喃一句:“...咱们府上的姑娘遇到想不明白的事儿时,都喜欢写下来。听三姑娘身边的满堂说,三姑娘遇上事儿的时候,也这样。”
行昭手头一顿,凝在笔尖上的那滴墨汁儿,欲滴未滴,摇了半晌后,终于落在了纸上。
是不是贺行晓也是一头雾水,所以她才会把这些词儿挨个儿的写下来呢!是不是她也搞不清楚这三者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写下来慢慢地想...
像是打开了一扇门,行昭隐隐约约中摸索出了什么,却又稍纵即逝。
正当时,一股子风灌进了暖阁里,莲玉一张脸红彤彤地进来了,见荷叶与荷心都在,怔了一怔,像是明白了什么,笑了笑,三步并两步上了前,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就表明进行得很顺利,行昭也高兴起来了,繁杂的事情中总算有顺心的地方了,扬了扬下颌示意莲玉说下去。
“六姑娘身边儿的双吉,是王妈妈外甥的未过门的娘子。”莲玉先将出处说清楚,又说:“王妈妈便拿出长辈的谱儿问她,双吉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六姑娘第一次嚷头痛的时候,是在三爷开堂会没多久后,而给张院判来看,给说的病症又是梦靥缠身。这个病,张院判也没有办法,开了几副安神的药也就过了。后来万姨娘还偷偷让人从外头请了符咒和菩萨进来镇着,不过也没用。您还记得上回去定国寺,六姑娘便以风寒缠身没去,那是因为前一天六姑娘又梦靥着了,一连几日都昏睡不已,一醒来又嚷着头痛。”
行昭一怔,陡然想起来年前迁居的时候,贺行晓出人意料地送来的那个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