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儿,心莫名地平静下来。转头看了看莲玉红着一双眼颤巍巍地立在身后,莲蓉半眯着眼睛靠在柱上,又看了看眼前的大夫人,养尊处优这么多的临安候夫人难得这样身心俱疲,手里已经拿不住狼毫笔了,写成的佛经卷了三卷,脸色已经变得差极了。
“娘。您好歹去歇歇吧...”
行昭的话还没落地,外头就有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行昭赶忙起身趿鞋,就看到白总管撩帘子进来。身后跟着精神极差的贺琰。
大夫人赶忙迎上去,边接过贺琰手里头的大氅,边一句话跟着一句话急急问道:“皇上怎么说?你说得可仔细?这也不单单是哥哥的责任。鞑子来得又急又猛,哥哥如今生死都还不知道。皇上不会有怪责吧?皇上下令增派援军了没有?”
贺琰嘴角抿得更紧了,冷冷横了一眼刀过去。大夫人吓得一怔。手里拿着大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行昭叹了口气儿,双手捧了盏参茶奉上前去,微不可见地挡在大夫人前面,笑着说:“爹也一夜没睡,您喝口参茶提提精神吧,母亲和阿妩候了您一夜,既牵挂舅舅,也牵挂您。”又递了个眼神,莲玉会意赶紧敛首接过大夫人手里头的大氅挂了起来。
贺琰接过茶抿了口,眼神却带了些深思落在了小女儿的身上,昨夜围魏救赵,直捣黄龙再加个敢想敢说,几句话就改变了他原来的想法。一套手笔下来不像是个七八岁女童能有的眼界,说的话行的事,带的是谁的影子?是他贺琰的影子!
长子不争气,好歹幼女还能排忧解难。
贺琰四处看了看,话没到正题上,却说:“景哥儿还没来?”
大夫人心里急得像百万只蚂蚁在挠,却不敢不回话:“昨夜里白总管将人直接带到正院,景哥儿住在观止院,正院里的人又在各司其职,一时间还没想起来要去叫他。”
贺琰几个大步一跨,就落座在了正座,挥了挥袖子,冷声吩咐:“去把景哥儿叫过来!”
行昭心落了下来,贺琰沉得住气是真的,可在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