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沉住气可没有谁赞赏。要知道方祈不仅仅是镇守一方的大员,更是他的小舅子,这时候忽略掉正头夫人的喜怒,还能拖延时间,说明皇帝的处置,让贺琰很满意,至少对局势是有利的。
大夫人忐忑不安地坐在右边儿,时不时觑觑贺琰的神情,再吞咽下想问的话儿。行昭端了个小杌挨着大夫人坐,低眉顺目。
贺琰看着幼女,脑海中浮现出皇帝带着几分前所未有的神情,和他独身在仪元殿里,探讨西北战事,问询他的建议,连是派谁去督军更合适?要不要再派人去接应方祈?这些话都同他一个文官来说。
又想起皇帝整夜未眠,披着睡袍还想得起派人去凤仪殿送去三两才贡上的普洱茶...
皇帝没有换下方祈的意愿,甚至在这个时刻还想得起去安抚方皇后!
这是一个信号!应邑说,皇帝已经厌弃了方皇后,纯粹是无稽之谈!
贺琰在想事情,行昭脑袋却是一片放空,不多时就有一个还披着素绢练功服,脚上提了双满是灰尘的马靴的少年郎大汗淋漓地跑进来,嘴里直唤着:“父亲!平西关破了?您怎么不早点给我说啊!”
“嚷嚷什么!”贺琰看见长子,便心头冒火,随手指了下头的凳子,吩咐:“坐吧!”
行景哪里坐得住,刚挨着凳子,就面容十分焦虑地望着贺琰,又问:“西北到定京快马加鞭也只用一夜的功夫,怎么这个时候前方的新战报还没传回来!”
贺琰一蹙眉,见两人都急,三言两语说了:“皇上十分关心西北战况,方将军和信中候都在那支三千兵马里,皇上下令让梁平恭整合军队,誓死保卫苍南县。蓉城渝州加紧时间,整合兵马,由老将秦伯龄带领,往西北深处杀入,接应方将军和信中候。”
贺琰的话一落,大夫人双手合十,仰面朝天,口吻里有无限感恩:“阿弥陀佛!圣上还愿意接应哥哥!哥哥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行景心里经过大起大落,瞬时瘫软在凳子上,手抚了抚胸口,兀地又坐起身来,直挺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