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您可算是来了,我们家夫人等了您可久了呢。”
那丫鬟力道大,看似软绵的动作,却让大夫人动弹不得,架着她一步一步往里靠。
大夫人娇养玉贵地被养了几十年,哪里禁过这样的场面,僵手僵脚地直愣愣望着那丫头,眉眼似曾相识,心里头慌极了。眼神从雕着博古的直栏四下闪到红沉木铺就的地板上,心里头陡然想起来晨间太夫人的那句话,她不仅是个女人,她还是个母亲...
紧紧咬住牙关。如果她独自将这件事情摆平了,是不是就看作她在慢慢地承担责任与保护家人呢?
心里头这样想,脚上的动作就自觉了些。几下挣脱掉了那丫鬟的挟制,忍住心慌。将门推得大了些,再“嘭”一下关住。
跑堂的有些看不懂了。一个知道来人是谁,一个还在打听,这都是富贵打扮的贵家夫人啊。无奈摇摇头,习惯性地将搭在肩上的帕子拿了下来又一把撩上去,神情重新变得欢天喜地起来,吆喝着跑下楼去。
大夫人绕过摆在门前隔断的屏风,小心翼翼地探出个步子,等看清了正襟危坐在上首的来人,心头的恐慌与害怕立即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声音高得破开了。
“是你!”
红漆八仙渡江大圆桌,上头摆着两盏白甜釉绘并蒂莲纹旧瓷茶盅,一个的盖子斜斜地盖在上头,一个盖得严严实实的。大夫人带着无尽惶恐与折磨的声音,显然让坐在上首的女子很欢喜,只见她伸手将茶盏端了起来,就着盖子拂了拂飘荡在茶汤上面几片儿茶叶,绛唇凑了上去,小小抿过一口,便在沁白的釉色上留下了一抹玫红,然后绛唇一勾,弯出一个极美的弧度。
“当然是我,否则您以为是谁?”
女人歪着头,带了几分不合时宜的俏皮,垂了眼睑,将另一盏茶盅轻轻地推了过来。
“临安侯夫人尝尝这家的龙井吧。我们两个家里头的茶叶都是宫里赏下来的,偶尔尝尝外头的东西,全当做忆苦思甜。”
女人的声音又软且媚,伴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