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明说得有点感慨,行昭却听得很高兴——行明没有一句话一个字提及了黎家大郎。
年少情怀很难走得出来,有多少人一见萧郎就误了终生?又有多少人抱着执念难以忘怀,凄凄惨惨戚戚地过一辈子?
行明胜在个性豁达。
华灯初上,两姐妹避开车马,走在巷道边儿上,大多都是行明在说,行昭在听。
路不算长,等眼睛能看到候在路边的两顶轿子时,行明迟疑了半晌,顿了顿步子,压低了声音问:“万姨娘的死和贺行晓的病,和你有没有干系?”
行昭皱了皱眉望向她。
行明一双眼往四周瞥了瞥,凝神静气再问一遍:“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有。”
行昭轻出声,说得很平静:“是我给贺行晓说她与她姨娘只能活一个,贺行晓选择了活,万氏选择了自尽。”顿一顿,语气微变,“也有可能不是自尽,是他杀。若是他杀,下手的一定不是我,肯定是贺行晓。”
行明倒抽一口气,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两人皆站在灰墙绿瓦避光处,行明还是一把将行昭拉过来,用身形挡住,话说得很急:“原来是真的!上回我二嫂的亲家太太来王家做客,和我二嫂在内厢里说了些话儿,我二嫂转身告诉了我说是温阳县主只手遮天,把生父的妾室和庶妹逼到了绝处,让那妾室不得不投湖自尽!”
行昭一挑眉,沉声切入主题:“那位亲家太太是哪家人?”
“娘家是皖州大户,在定京城里不算出众。可嫁到了陈家去,她夫婿算是陈显陈阁老的侄儿!是陈家旁支,可你看陈家如今这个态势,宰相的门房都是七品官儿,就算只是个旁支,也不能小看的啊!我原以为是她们在毁你名声,毕竟陈家和方家正争得火热,可再一想,事情牵扯到贺家,不可能捏造个事情来毁你名声!你可是身上担着皇家赐婚圣旨的人,名声门第,哪样不要紧?被人在市井朝堂上这样毁,如今是小声小气儿地在小圈子里头传,若传出去了,你的名声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