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露栩栩眉目中,神色恍若而立之年。他身高约有六尺[3],一袭白衣,即便打着雨伞,仅露半身,亦掩饰不住那超逸非凡的气质。
白衣青年鬼使神差,竟缓缓地走上前去,右手婆娑上松身。
这松高出院落,躯体粗壮,一身傲骨,任大雨“噼噼啪啪”地打在身上,也无动于衷,仿佛生来就蔑视风雪。然而它旁边的树木却还甚是纤弱,更凸显着它的雄壮与伟岸。
“‘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4]’……十余年前的小松,也已成苍天大木。”青年喃喃自语,仿佛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极尽感伤之貌。“他为何定要约我至此呢?这里除了无法磨灭的回忆外,还能残留什么……”
忽听得“啪”的一声,宅院内似乎传来了一声闷响,在清一色的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嗯?”白衣青年俊眉一挑:“有人!他竟然先我而到了?”可随即又自语道:“不对!若是他到了,为何不点烛火,也不出声相询?”
他的心头一紧,顿时警觉起来,再看四周似乎并无异样,只是风雨声依旧诡异,好似在说:“胆小鬼,进来找我呀!”
“哼,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里头装神弄鬼。”他暗想,左脚斜踏古松,身躯轻纵,已越过矮墙。大门离内院尚有一条曲折的赭斑石路,青年径穿直路,来到内院前,右掌蓄势,左手轻轻推开门。
白衣青年缓缓走进,内厅漆黑一片,不似有人。他静立片刻,才吹燃火折,看着满目狼藉,心中又是亲切,又是苦涩。他扶正方桌,在地下摸索着,虽然找到了一盏破旧的油灯,却没有半分残油。
“是我太多心了么?”他叹了口气,放下油灯,缓缓站起身来。他将火折移交左手,右手扶起倒塌的架子,轻轻道:“若未记错,《礼记》当是放在这里的,旁边应该是《春秋》了吧?”白衣青年凝立当场,仿佛陷入一场迷梦一般的记忆之中,无法醒来。
这么多年,岁月已让他不再轻易将自己的情感显露出来,这么多年过去,风霜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