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破,天子被掳,他女真人坐拥天下,凌辱我汉人百姓……”
顾、杨听他不住地扯到后金,虽知所言不虚,但却不明白他为何要说这些。方旭看着他们茫然的脸色,笑了笑,情知自己多言了。
“方前辈说的不错,倘若后金真要南侵,杨凌自当投笔从戎,为国效力。纵使身死北疆,也断不容他轻易入关!”
方旭见他说的斩钉截铁,冷笑:“有志向很好,只可惜徒逞匹夫之勇而已,于事何补?”
“不错,朝廷中历来分主战主和两派,圣上为此徘徊不定。而现今东厂专权,魏忠贤祸国,丝毫不知恤民养兵,迷乱圣听,只图作乐,不顾东北战事。而我辈江湖豪杰虽多,却也一盘散沙,难成抗金助力。”
方旭摇头:“你又错了。”骆采灵不解:“怎么错了?”
“方今天下,与其说是明天子的天下,不如说是他东厂魏忠贤把持的天下。”他重重地吐出了把持二字。“哼,魏忠贤再蠢再笨,也不会忽视努爾哈赤的存在,将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天下,拱手让人。倒是我们的天启皇帝,一门心思看傀儡、做木匠,厌恶朝政,若非圣上不明,魏忠贤又岂能干政?你等只说魏忠贤乱政,又可曾想过谁才是这乱政的根源呢?”
杨凌见他为魏忠贤辩护、又诋毁当今皇上,心下不满道:“方前辈此言差矣,魏忠贤祸国殃民,把持朝政,目无朝纲,若不是他残害东林党人,圣上又岂会胶柱鼓瑟?如此不明国家大事?”杨凌自己说着,反而一凛:“他说来说去,总不离魏忠贤,及后金国努爾哈赤……莫非……”
“哼,你却以为东林党就便都是圣人了?依方某看来,他们不过也就是一群不识大义的腐儒罢了!”方旭抱胸道:“这群人只知道文死谏,冠冕堂皇曰为大丈夫为名节而死。却何曾想,必有昏君他方谏,他只顾邀名,猛拚一死,将来又弃君于何地?腐儒更是如此,他念两句书污在心里,若朝廷少有疵瑕,他就胡谈乱劝,只顾邀忠烈,当真是沽名钓誉之辈,又岂是什么经纶济世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