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右手忽然扣拢抓住了这个男人的整个下颚,撕布一样往一侧扯去。
颈骨断裂的声音首先比下颚撕裂的动静更加明显,那种咯嘣的脆响遮过了皮肉撕裂的细琐声响。
亚当这个男人的整个下颚就像是什么可拆卸的乐高玩具一样连皮带肉夹骨得扯断了,整个头颅先是想发力的方向甩去,然后下颚撕裂的瞬间回弹,颈骨在皮下折断时也不免将骨刺破出了皮肉。
正常人都该死了,亚当也不例外,他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所以他也死了。
女孩抽出了手,看着仰躺在裂开的木阶中的亚当尸体,那失去力气垂在一侧的手上,那本厚实的日记本已经跌落在地上了。
她伸手捡起了笔记本翻开了其中一页,有雪花飘到了纸页上消失了,在她眼前的只有一片雪白。
日记本内没有记述任何字迹,被风吹动的每一页都是同样的雪白。
有什么不对劲。
女孩抬头看向面前倒在断裂木阶梯中的亚当,手上松掉了残破带血的下颚,将那鳞片包裹的狰狞手臂抬了起来,放到了那男人死寂的左胸膛上,正准备用力将里面的所有东西捣破抓烂的前一刻,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个绝不应该出现的声音。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声音有些沙哑含糊不清,伴随着踩雪的沙沙脚步声。
女孩并没有因为对方说话的含糊感到不快,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对方如果真的还能说话,声音也就该是这样的,甚至更加模糊不清。
一个被猎枪正面打中脸的死人说话就应该是这样,像是喉咙和里含着血肉凝结成的怨毒和愤恨,每说一个字都有黑血在往嘴外流淌。
但现在小女孩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西伯利亚,这里的温度会冻结一切流动的液体,自然而然的当女孩转身看过去时也没有见到血肉模糊的一幕,她只看见了黑红色的冰霜以及满目疮痍的死人。
维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