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没再开口打破这份夜色的孤寂。
月升到半中时,云予总算听得马儿缓慢的蹄声传来,定睛一看,背上俯着一人,她知是她那姐姐回来了,蹦蹦跳跳握着如珩手连声道谢,眼睛弯成月牙儿。但迎着月光,如珩很快发现背上女子双手低垂,正滴滴答答的流血,身上衣裳早已分不清原本颜色,而肩胛三寸处赫然立着一只箭,再近分毫性命不保,察觉不对,云予疾步走近,自幼在医堂长大,虽平时不学无术只知玩耍,还知道一点处理伤口的皮毛功夫,荒郊野岭,尚有旁人在,只得一切从简,云予从袖口处撕下一块白纱,叠了几层,按住伤口,将箭拔了出来,将随身带的止血散往伤口撒上一圈,确保没有再流血,云予颤颤巍巍捡起地上的箭,指尖摩挲箭尾刻有一字名曰渡,转身语调蓦然升高“你识得这只箭出自何处么?”
整个过程如珩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他觉得这并不是范围之类的事,听到质问似的问话也没有恼。
“我真当你是大善人!”说完,云予愤怒的捏紧箭柄,不自觉地将箭头朝向了他。
“识得又如何?当下姑娘认为是我下的毒手,我百口莫辩才对。”他还是一样的姿态,淡漠疏离。
云予持着利箭一寸一寸靠近他“你辩得明白么!剑鞘上的刻字明明白白”
一直双手抱着佩剑的如珩,心想着,他只想带她的遗物去看看山高海阔罢了,教了她许多做人的道理,自己却没明白过感情这种东西,光是嘴巴说就能轻轻拿,洒脱的放了的么。
见他不再说话,云予便当他是默认了。一副视死如归同他拼命的样子,手里的箭还没刺到他身上,就被扼住手腕动弹不得。
“今日我若死在你手上,做冤魂做孤鬼定生生世世缠着你”这话落在如珩耳里,突然就觉得有点好笑,毕竟他从不标榜自己是君子,也不至于做这等暗算人的傻事。
“方才你坐在那草垛上,可是你拉住我不许走的,我何时能抽身去刺杀别人了?”真傻,真傻。懒得再纠缠,放了她的手,转身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