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恐惧更甚,若是自己一人倒也能熬,熬到舅舅来救。
但是腹中孩儿。
如此一想,更觉悲凉,忍不住哭了出来。
泪水点点滴在水面,没泛起什么大的涟漪。
在水里泡了有两个时辰,已耗尽大半的精力,天边终于渐渐有了光亮。
猩红的日头照在芓桑脸上,将冻到晕厥的人唤醒,挣扎着睁开眼,又被光亮刺到转头。
平复片刻,芓桑才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
原来这是一条环绕悬崖边缘的小溪,与其说小溪,不如说是一汪呈条状的池子。池子周围空无一物,不远处有一高台,向外凸起,远看像蛇头一般。
池水呈墨绿色,看不清到底有多深。
那些发着光的小鱼依旧聚集在脚边不肯离去。
此时芓桑越发害怕,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到底自己作为药引究竟用处为何。
身体的摧残是次要,心理的恐惧让芓桑快要丧失理智。孩子如今五个月余,让她跟着吃苦,不知能否保住。想到这里芓桑感到呼吸急促,浑身发热,头晕目眩。
如何才能逃出去?如何才能保住腹中胎儿?如何才能不要面对这黑暗?
她试着转动系在手上的绳索,一炷香过后。
芓桑在心里将泊里祖宗十代骂了个遍。
为什么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这么残忍,这是真真的五花大绑。
突然,墨绿的水底开始翻滚,芓桑惊恐的看着,脚边的小鱼跳跃不止。
有谁,有谁来救救我?
母后,我好想你。
父皇,我也想你。
舅舅、舅娘、翠竹、坦単。
还有仲玗,我好想你们。
忽略冻到打颤的牙齿,芓桑闭上眼睛回忆过往,在浮山寺,在芙梧宫。希望借此来提起精神。
昏昏沉沉想了许久,再也支撑不住。
一阵寒风吹过,芓桑彻底晕了过去。
脑海里仲玗迎着夕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