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隐忍的哭泣声,在我周围徘徊着,像雨水滴落到海浪上。雨水在洁白的浪花上,不着半点痕迹。雨水在浪花里,相必也是孤独的吧!每声浪花都涌去了家的方向,河流的方向。可天上的雨水呢?海浪时而高昂,时而低沉奔流。可雨水呢?它总是细细密密的往低处流。雨水融进浪花里,总会被海浪拍击的声音盖过。
哭泣声被静默所取代,我知道是她们几个哭过。我呆坐在地上,阒然间站起呆滞许久。我打破寂寞,我狠狠地一甩门。
“你疯了!”她们的门次第敞开。她们的脸一个个探了出来,一个个脸上堆着怒气。
我和她们几个互相看了几眼,又默默地轻轻地关上了门。
我冲出了屋门,跌跌撞撞的步履蹒跚的像个醉汉。我专心地盯着她们的门,可又觉得她们的走廊让人目眩。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一股同样的怒火直直的顶着我的嗓子眼。我的嗓子眼像冒火一样,难以忍受。可为什么,这种感情却极易消失。
每每想到她们的脸,我的表情总是那么萎靡不振、懒洋洋地。她们的悲哀、愁苦好像我也懂得了,我也感同深受了。她们是不能想家的,也不敢回家。如果她们能回去,她们也不会到这里陪我去寻找什么没影的圣遗物。
她们的家人对她们希望她们承担责任,承担获得圣遗物,拯救世界的责任。她们接到家里的信,多半是惶恐和不安地。我每次都想抱住她们,撕毁她们的信件。
她们每次接到电报时的表情,我总不经意间回想起:她们若无其事的接过信件。可她们的手在发颤。她们的嘴,一刻不停地闲谈着,可眼睛使劲地瞄着这书信电报上的文字。等到她们读完,会用一阵诡异的心照不宣的沉默。她们会用乔装打扮而又优雅体面的表现出担忧,却又装作满不在乎。她们总会反讽、好奇中表现出自己的仓皇失措,和暗自忖度。
想到这里,我靠近哈菲兹的门。我想敲门,可手在半空中停下。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面对她们的脸。面对敌人,你需要在生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