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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阿青吗?”
他这样一句,像是彻底死开了那层伤疤上的血口一般,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的疼痛,喉咙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在这里受苦,他知道吗?他人又在哪里?”他又紧接着说道,声音依旧冰冷。
我勉强着让自己喉咙不再颤抖,以不至哽咽:“他不用知道……他已经为我受了太多的苦。”
一段冗长的沉默。
“我去韩府时候,看到你什么都带走了,只有我亲手做的弓被你落在房间里……”我抬起头来,正巧碰上他倨傲又冰冷的目光,手指紧握,将手中那方他无比珍视的绢帕收入怀中。
我埋下头去,不敢接话,心中却扑通乱跳。
眼前的人似乎也对冥顽不灵的我失了兴味。他忽然迈步,在路过我身边时,冷冷地丢了一句:“许是我太过宠你了,才让你放肆至此。”
说罢,便再也不看我一眼,径直拂袖而去。
我一个人跪坐在原地,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流水淙淙中,不禁膝盖一软,身子颓然跟着倒了下来。
我并非不知道他的心意,那份情谊,就仿佛我只是沿街乞讨,突然有人拦住我蹒跚的步履,抬起我低垂的额头,用这世上最坚定的语气要许我整个世界。
韩说总说,我并非是什么贵人,却一直在遇见贵人。
可我,断然不能接受他那样的安排。
东方先生今日暗示我,靖王予我的弓,是他亲手做制,比比皆考自古籍,煞费苦心。
我想在玖云霄那日,东方先生也定是因为得知了我名讳与那弓尾上的鸾字相符,方才坐实了心中猜想,如今出手帮我,必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若是再细想下去,若不是因为靖王,我又怎会遇上王孙,王孙那样盛气凌云的侯门之后,又怎会愿意出手搭救我这样一个落难贱民。更别说将我带到府中,以诚相待了。
我并不自知,却已受了他如此的恩惠。却又将他的一番用心熟视无睹,束之高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