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正踩在卢鸿的脚背上。
卢鸿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瞬时睁得老大。还未呼痛,衡阳公主已经平静地说道:“哟,好像踩着公子了。却是衡阳的不是。不过公子高瞻远瞩,淡然物外,凡事也不愿劳他人费心,想来也不在乎衡阳道歉不道歉了。”
说罢,便扬长而去。
卢鸿拐着脚跟在后面,眼看着前边衡阳公主曲线婉转的曼纱身影,扭动腰肢徐徐前行的美态。唯有大叹女人果然是得罪不得的。
卢鸿所说的这个小院,规模确实不大。乃是临来前捎信给卢承庆,请他代为留意寻觅。结果此事被祖述知道后,大为热心,便在自己府边寻了一处两进小院,虽然不大,却颇为清幽整洁。此院本来是一处权贵的外室所居,后来这权贵坏了事,那外室卷了些细软便跑了。因此便急寻个买家。祖述恰知了此事,花钱买了下来。送于卢鸿。卢鸿先时还欲掏钱给祖述。却被老黑急赤白脸地争了一回,也便做罢
卢鸿也是有自己的考虑。
自已既然要做些事。总须有个独立的空间才好,也不能总在卢承庆府上,更不能在孔颖达府上打秋风。有了这个院子,在长安或要多呆些时候,也就方便许多。
卢鸿这几日,也命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虽然不能如在范阳时用功夫,总是需要按着心意略略布置。本来按着卢鸿所想,还需清幽一些,更宜居住。结果才搬过来,那祖老黑及几个猎熊众、卢家三兄弟、褚遂良父子、立本等人便接踵而至。尤其是祖述,因为本就住得近,他又是个好热闹的人,几乎便让卢鸿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再怎么说,当主人的也没有轰朋友的道理,何况也都是真心朋友。这几天书画诗酒,卢鸿倒过得有滋有味,似乎全忘了长安城背后那隐隐的风云波动。
这一日,正是定下的国子监中数学讲经之日。卢鸿早早起来,先到孔颖达府上,然后陪着孔颖达一同前往国子监。
太极书院其他几位教学,是由马嘉运专程迎请过来的,比孔颖达和卢鸿还早到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