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慕鱼靥窝里盛着未干的泪水,慢慢进入梦乡的。
桃花马,柳月刀,披风猎猎,慕鱼透过白雾茫茫,极目北望。
曾几何时,青春乍好,那个从身边打马走过的人,何曾是谁呢?而今她不想只身独闯江湖之上,她要脱去武装着红装,她要做他红袖添香的女人。贺兰山尚未迟暮,她在一湖秋水旁推测风向,正是此时,最迟稍后,他该到了,因为这秋水已生出一湖的涟漪,每一块潋滟的水面都已生长出激越。
你来你乘云好吧,乘云你就行于轻风好吧。风来风迷,雨来雨惊,鸿雁在云鱼在水,小小女子,等的不是凤仙花上的书信。正是此时,最迟稍后,他扶着花轿,穿过一千年的遥远,穿越时空的滂沱,呼啸而来,恰是女式醉意在红蕊释怀的这一刻,勇敢地,抱她上轿。
看,来了,真的来了,那就是他,白云在他身畔飞翔,疾风在他两肋间冲撞,乘着雪白的飞马,疾驰而来。
慕鱼取下脖颈上的丝巾,像旗帜似的高高扬起,凤鸣鹤唳夺喉而出,“楚山!”
楚山给花浇完水,又开始给花剪枝,做着既让它们生长,又不让它们疯长的事情。看来无论人鬼神仙,都希望万物朝着有节制的形态发展。上帝也是如此,对于那些干涸近死的人们和疯狂扩张的人们,难道作为万物之主的上帝就会袖手旁观吗?
阳台上几盆花草长势喜人。尤其是那盆癸陀,苍翠的绿色已经向鲜艳的红臣服,先是臣服于它的花,而今臣服于它的果。几枚小柿子大小的癸陀果正在如青涩的女孩向娇艳饱满的少女过度,那颗最大的几乎红透,即将鲜美欲滴。楚山正在给这颗癸陀剪枝的时候,忽听见慕鱼呼喊自己,楚山猛然回头,看见坐在床上的慕鱼像刚从云层中挣脱出来的一轮新月,惺忪缱绻,一脸绯红。
“叫我干嘛?”楚山说,“还那么大声音。”
“哦,楚山,你在干什么?”慕鱼从梦境中挣脱出来,当她看见楚山在摆弄那颗癸陀,声色突变,“你别碰它!”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