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没有“死人”。
院长又解释道:“因为,我们都没有心。”说话的时候,能看见他牙龈和牙缝间粘上的血。
没有心!所以他才不会疼!所以才没有人想到离开!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说的好像是《封神榜》里的比干,被纣王挖了心。他回去的路上,遇到一个卖无心菜的妇人。比干觉得好奇,问:菜无心怎么活?卖菜的说了一句,比干就摔下马死了。卖菜的说——菜无心不活,人无心怎么能活?
是啊,人没有心,还能怎么活。
陈洋跟我退到门口,打开房门,撒腿就跑。
我回头看了几眼,院长没追过来。没有心的人,也不会追。
跑出住院楼,我和陈洋盯着晚霞,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晚霞把太阳吃了,才用它的血把天边涂抹的通红,像火。
陈洋说:“再走走看!说什么也不能在这里耗着。”
我们又一起朝大门走去。甬道,雕塑,拱桥,精致的景观却令人心寒。
门口没有换岗的保安,只有上一个保安叠放整齐的衣服。我觉得帽檐下,藏着一双眼睛,注视着我们。
小门没锁,我轻轻一推就开了。“陈洋,咱们这次走得慢点,一定要直走,不要拐弯。”
“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像个娘们似的这么磨叽。”
我只好闭嘴。我和陈洋一前一后走。没几分钟,隐约又望见了拱桥。
陈洋第一次在我眼前像个泄气的气球一样,瘫在地上,说:“丁卯,停下吧,又回来了。”
我站在一旁,俯视这个汉子。好久,才问:“你……杀过人吗?”
陈洋身子抽动了一下,狐疑的看着我,说:“怎么问这个?”
“没事。瞎问。”我希望我能有一支烟能夹在手上,那样,我可以猛吸一口或者故作潇洒的弹开,来掩饰我的局促不安。
“杀过。”陈洋的回答很平淡,“有一阵子的事了。开了三枪,一枪打中膝盖,一枪打穿了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