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污浊的空气,泥泞的地面,蚊子和老鼠愉快地在这个环境里生活着。我蜷缩在墙角,呆呆地看着两只老鼠分享我的午餐,一盘残汤剩饭,老鼠们却吃的津津有味。原来很多时候,一种生物对于生存的条件要求的并不高啊!
如果你看到了现在的我,你一定不敢相信这就是不久以前目光炯炯、精神抖擞、信心十足的我。身上还穿着被抓时候的血衣,现在已经是褴褛不堪,上面的血迹都成了黑色,伤口中流出的脓血沾在衣服上,散发着强烈的异味,头发乱蓬蓬的,胡子拉碴,目光昏暗,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生气。如果我不发出响动,你一定不会认为这个小房间里除了老鼠、蚊子以外,还有另一个生物存在。
也不知道被关了几天了,每天里“黑雪”的喽罗们会把他们吃剩的饭菜给我送来,如果没有剩的,就没有我吃的,一天一针海洛因倒是没缺过。毒瘾象一个恶魔一样在我的身体里深深地扎下了根,它开始肆虐的时候就会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诚大哥临走时候用目光叮嘱我要好好活下去,不要想给他们报仇,如今我这样子,就是我想为他们报仇也没有那个能力了;如今我这个样子,就算活下去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废人罢了。伤口感染了,我曾一度发高烧陷入昏迷,再加上毒瘾发作时候的痛苦,我好几次想到了死,可身上连求死的力气都没有。
发高烧的时候,身上冷一阵热一阵,头疼欲裂,我很想就这么烧死算了。昏迷的时候,我感觉我回到了小时候,慈祥的父母亲在我身边照顾着我,给我量体温,喂我吃药;我感觉含儿坐在我身边,用毛巾擦拭着我的脸庞,给我掖被子;我看见诚大哥从屋外推门进来,欣喜的说:“咦!小兄弟,你醒了啊!”……一群凶神恶煞般的人冲了过来,父母亲远远的躲开了,含儿不见了,诚大哥掏枪迎上去,却被打得血肉模糊……我在梦里哭着,喊着,挣扎着,绝望地伸手想抓住什么,可是却什么都抓不住。
人的生命力有时候就像野草一样的顽强和倔强,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