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十一月了,深秋季节,冬天就快来了。
废弃的厂区里,树枝上光秃秃的,褐黄的枯叶飘了一地,踩上去“沙沙”作响。曾经精神抖擞,无处不在的野草,如今气息奄奄地倒伏在地上,把所有的生命力都积蓄起来,等待来年春风春雨后的再次勃发。
天空灰蒙蒙的,偶尔有风掠过大地,便卷起灰尘和落叶四散开来,天地间一片肃杀的景象。
我一手拄着根木棍子,一手抱着一堆捡来的破布烂絮,顺着厂区围墙外的小街道,蹒跚着准备回我的小窝棚。天气冷了,得为过冬作点准备,我可不想就这样凄凉的冻死在这里。左腿断裂的骨头估计已经错位了,天气一变,就疼的钻心。
一阵冷风吹过,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把身上那件破棉袄掖了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只要回到了住的地方,就可以点一堆火,烧点开水暖和暖和了。
快走到厂门口了,我看见一辆奔驰停在路旁。这里周围都没什么富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车停在这里呢?我第一个念头就想到是不是段虎那个王八蛋来看我死没死,心中那股怒火猛地往上窜了窜,一想到段虎,我就愤怒的不能自已。来就来吧,大不了再补我一枪送我上路。我狠狠地盯了一眼奔驰,拐进了厂区。
奇怪的是,厂区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也许“黑雪”的人散开了找我去了吧!这么大个厂区,想找个人可还真得费点功夫呢!我慢慢走到我栖居的窝棚旁边,把手上的东西塞进窝棚里,然后拎起一个变了形的水壶到厂房里的水龙头上接了一壶水。窝棚旁边有很大一堆树枝干草,都是我收集来准备过冬用的,我从上面扒下一堆来,塞进一个用砖头码的土灶里。厂房里的窗户玻璃都破了,外面窜进来的风在高大空旷的厂房里发出“呜呜”的怪叫。好冷啊,我把快要冻僵的手拢到嘴边呵了呵,哆哆嗦嗦地从窝棚的角落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吧嗒吧嗒”几下才点着。
火苗夹着浓烟从土灶里冒了出来,我趴在地上用嘴吹着火,烟熏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终